怂桑

自从国内开学后我就变得好寂寞【。

上个礼拜买了鼬真传，把吐槽的部分写了篇不知道什么的鬼发上来也没什么人看，也没人和我一起吐槽

再上次我说希望能勾搭勾搭人也没人理我【。

好寂寞

好孤单= =

算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止鼬看的人少，我能顺利码完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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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止水离开家族之前，其实和祖宗有过一个私下的秘密约定——一旦他们动用了家族资源，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依照宇智波的姓氏受到族规惩戒——一听就是个类似于恐吓的条件，然而当时还年轻的宇智波止水满心宇智波独有的傲气，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却没想正是着了祖宗的道。

一开始说的允许二人保留原姓氏，本就是祖宗耍的一个小心思。

虽然宇智波族人一向孤傲，说怎样就怎样，绝不会变卦，但毕竟是两个身无分文的穷学生，要直接去社会上生活，难度可想而知。不是祖宗不信任自己的子孙，只是该有的冷静考量还是有的，在他的预想中，二人大约在最开始的三个月内就会需要一大笔钱，到时候那笔钱的最大来源，非家族莫属。

而在祖宗得知宇智波佐助也同两人一起离开时，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毕竟还是宇智波的族人，祖宗原本也没想过太过为难他们，所谓的驱逐令亦或是与宇智波止水的约定，都是一时气不过恨铁不成钢的气话，只要他们乖乖示弱服软，祖宗其实也一样会让他们回来的，不过要有点小小的惩罚措施罢了。

同性还是族亲，这样的结合若不做点什么举措，恐怕还是很难服众，特别是宇智波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的家族。

说到底，祖宗还是在用别扭的方式疼爱着小辈，且坚决不会承认就是了。

按照他的估算，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兄弟三人单独生活，前期的各种生活必需资金至少要三十万起，在大家族眼里不值一提的数目，甚至于对上班族来说也就是最多两个月的工资，可于三个学生而言绝不是轻易能解决的款项。为此，他特意准备了五十万的现金随身揣着，就等哪天宇智波止水上门要钱。

可令祖宗没有想到的是，他等了整整一年，都没有得到任何反馈的消息，好似三个小辈在离开家族后就真的如鱼得水般地融入了社会中一样，而那用信封包着的一沓厚厚的纸币，一年下来也依旧完好地置于他的兜里。

都这样了要是还心平气和，那也就不是当年差点为爱放弃家族的祖宗了，虽然他如今年事已高，但骨子里的任性却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被消磨。

正当他气急败坏不顾老奴的阻拦准备将那一袋子纸币一把火烧成灰的时候，等了一年没出现的人却突然出现了当初将他赶走的那个大厅里，眉目间还有些难以言明的窘迫。

祖宗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是来干嘛的了，轻哼一声把未点着的纸袋塞回了内兜，打着火的打火机则被他随手往后扔给了老奴。

“我还以为你们生活滋润着呢。”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如此得阴阳怪气，难得正主出现在自己面前，祖宗理所当然逮着机会使劲发泄。

宇智波止水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更为尴尬，祖宗猜想他若不是对面是自己，换了别人也许就会当场翻脸了。

“祖宗我……”

“我知道。”

才说了一半的话立刻就被打断，决然的语气完全没给宇智波止水接话的机会，他呼吸一滞，心虚加紧张让他根本无法再自主说出一句话来。

他的来意同祖宗所想没差，正是为钱所困的时候。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兄弟俩高昂的学费实在超出了宇智波止水的个人能力，就算四处筹借也怕还不上那个人情，最终无奈之下只得回来家族面见祖宗，就算是接受族规惩戒，只要能让那两人生活学习不受影响，他也心满意足了。

“做什么用？”祖宗一手撑着头，侧着身体好整以暇地看着宇智波止水。

后者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鼬和佐助的学费，加起来要一百多万……”

关于两人学费的数额，听起来着实可怕，即便对于普通家庭来说也不会是那么轻易能赚到的钱，但祖宗不过是平静地“哦”了一声，没有丝毫惊愕的表情。这也难怪，宇智波这一庞大的家族，在数百年来积累下来的家底早已数以亿计，区区一两百万还不会被祖宗放在眼里，他更感兴趣的反而在于宇智波止水是如何度过最初几个月的窘境的。

当然，他没问，后者也没主动报备，就这么一个瞪着眼一个低着头，用宇智波一族匪夷所思的“交流”方式完成了那一次资金求助的审核。

“一共要多少？”

“……两、两百万。”

两百万，是这次宇智波止水所要借的总额，其中一百五十万给那两人交学费，剩余五十万购置教科书及各种学习用具，包括宇智波鼬进入大学后需要的电脑，粗略算下来竟是没给自己留一分钱。说实话这么一大笔钱，他是做好了被祖宗为难的准备的，没想到对方不仅爽快地答应了条件，还立即从兜里摸出了一个他来时隐约见过的信封，随即丢给了他。宇智波止水在慌忙接住信封，惊疑地看了祖宗一眼后，颤着手打开了信封，将内容物抽出一看，当场发出了一声刻意压制的惊呼——那一叠还带着体温的纸币，怎么看都像是准备已久的，无非两种情况。

其一是祖宗的私房钱或者用在其他地方的钱，临时给了他；其二便是他的举动早被料中，钱已备好就等着他上门。

根据祖宗的习惯想了半天，宇智波止水终于把答案确定在了后者上，脸色也随之难看起来——不为别的，就这种被长辈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让他颇有些无力，从小受到牵制不说，居然在离开家族后也不能避免。

“祖宗！我……”他想了想，抬起头正想说话，却见祖宗挥了挥手，硬是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阻挡在了唇边。

“你不用多说什么了，两百万我可以给你，你以后也不必还，你手里拿的五十万是先给你的，之后的一百五十万我直接叫人划到你卡里。”

“……”

“钱的话题就说到此，宇智波止水，你做好被族规惩戒的心理准备没有？”

祖宗淡然说出的话，终究指向了主题，为此惴惴不安数日、夜间辗转反侧连觉都没能睡好的宇智波止水，却不知为何在那一刻平静了下来，

他抬起头直视向祖宗的眼睛，视线中毫无畏惧。

“我准备好了。”

*

“当时我是以为会被立马惩戒的，族规中的惩罚方式大都是从百年前宇智波一族刚成立时流传下来的，体罚居多，我甚至都做好了暂时找个出差的理由，再找个旅店养伤几天的打算。”宇智波止水摩挲着手中手感不甚熟悉的马克杯，低头轻声回忆着当初的事，其余三个人分别占据了餐桌的三个方位，如同三堂会审般包围着他，压迫感不由而生。

“谁知后来啊……后来祖宗就让我走了，说是还不到惩戒的时候，我问他具体时间，他说等他想好后再联系我。就这样我带着五十万的现金离开族地回了家，过了两天卡上果不其然被打入了一百五十万，顺利交了学费也买了电脑，一转眼就花完了。”他没抬头，却也知道宇智波鼬正盯着他，熟悉的被注视感却夹杂着些陌生的情感，让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怕鼬你担心就什么都没说，我记得你问过我那笔钱的来源，当时我骗你说是公司的奖金和工作近一年积攒下来的存款，我知道你不信然而还是没有多问，真的很谢谢，也很抱歉，鼬。”

被提及的人垂下眼，抬起只手覆在脸上，不再看他，“道歉的话我不需要，继续说下去。”

知道这回自己私自离开已是彻底惹恼了这个性格冷淡的人，宇智波止水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只得苦笑一声，“嗯，在那之后，祖宗就一直没联系我，接着好多年过去了，就在我都快忘了有过那回事时，我就收到了封邮件。”他微微抬起眼瞥了眼宇智波鼬的方向，被宇智波佐助眼尖地发现，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复又低下头，“说起收到那封邮件的时间，其实也就四个月前。”

听到这个敏感的时间，不仅宇智波鼬错愕地拿下了覆在脸上的手，连忙着瞪他的宇智波佐助都不由得睁圆了眼，“等……你别和我说，这次你他妈的失踪那么久和祖宗有关？”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我也必须为我的行为做出个适当的解释，即使你们很可能不接受。”宇智波止水点了点头，“邮件上写着我必须回到家族，并且与外界断绝联系，也不能和其他族人接触，就像变相软禁，还着重写着我回去前不能和你们说明理由。”

“时间呢？”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邮件里没有写时间，当时我以为那将会是一场没有未来的无期徒刑，所以在走之前我消除掉了所有我生活过的痕迹，生怕你们会报警或四处去找我，就干脆彻彻底底地消失让你们找不到线索。”

“呵，你以为肥皂剧？还学着里面的做法？”

“……是，那时可能是鬼迷心窍了，可等到我后悔时已经来不及了……可是，我也别无办法，若是留下东西离开，那就更古怪了。”

宇智波佐助挑了挑眉，“哦？说得倒是义正言辞，那么鸣人是怎么回事？”

宇智波止水转头与装作空气至今却猛然被提到的漩涡鸣人对视了一会，下意识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鸣人，害你们俩闹僵了……”

“我要重点。”

“……离开时要收拾的东西太多，我不敢找其他人帮忙，只好找了鸣人，并要他帮我严守秘密，包括这次回来，其实也和他事先打过招呼。”

听到此话，宇智波佐助不由得眯了眯眼，坐他对面的漩涡鸣人眼巴巴想要解释的着急表情他也当没看见，冷哼一声，“好一个唯一的知情者，居然把我瞒了这么久。”

本想解释的漩涡鸣人刚抬起手，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坐着的恋人有意无意看向他的冷漠眼神如同一桶冰水将他从头浇到了脚，使他生生止住了话头，惨白着脸僵直地保持着抬手的姿势，一脸预知到后果的绝望。

宇智波止水看着他的情况很是不忍心，可以他的立场根本无法帮忙说些什么，唯有将他的手按下放回桌上，又拍了拍他的肩给予了他无言的安慰。

面对宇智波佐助方才步步紧逼的犀利提问，宇智波止水无端能感到和面对祖宗时一样的压力，除了一个个照实回答别无他法。现在前者的提问总算停下，他以为是结束了，稍稍松出口气，押了口热茶润了润嗓，正准备跳过漩涡鸣人的事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又响起了，尖锐的口气似是还没预计放过他。

“你倒是打的好算盘，知不知道我哥他……”

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智波鼬打断，外加一个冷然的扫视，“不该说的别说。”

宇智波佐助哑口，张了张嘴几秒后才找回声音，“可是是这家伙对不起你，为什么不能说？！”

“没有说的必要。”

“哥！”

“不要做让我不快的多余的事。”宇智波鼬说着，转向宇智波止水，“你说完了吗？”

后者愣愣地摇了摇头。

“起因、经过、结果，我已经全都明白了，你剩下没说的，估计也是废话，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他就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房间走去。

“……等等鼬！”怔着才反应过来的宇智波止水赶忙双手撑桌站起，并开口叫住他，“结果的部分我还没说完！”

宇智波鼬还是没有回头，就在脚踏入房门的那一瞬间，门也被毫不犹豫地关上。

“鼬！”宇智波止水绕过桌子冲到门边，边大力敲着门边把还没说完的话用最快的语速说下去，“我回去后虽然是被软禁但祖宗告诉了我另一个条件，我这次能回来告诉你们真相也是他老人家特批的，只要我在家表现良好，以后就可以……”

忽然的开门声打断了他没有休止的话语，宇智波鼬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被打开的门后。

“鼬……”看着近在咫尺的爱慕了多年的脸庞，宇智波止水轻轻叫了一声后便噤声了，心底五味杂陈。

“这个你拿去。”宇智波鼬抓起他的手，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了他的手里。

“这是……？”后者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宇智波鼬，迟疑地将盒子打开，只一眼，就忍不住咬住了下唇，眼中闪烁着浓浓的不可思议的目光，“鼬你……为什么……”

宇智波鼬捂住一边的脸缓缓低下头，“你走后开始发痛，就拔了。”

宇智波止水的双瞳猛地扩大，额上溢出了密密的汗珠，连牙齿都开始打颤。他强行稳住自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问道：“可是鼬，这颗牙对我们的意义……”

“啊，就是有意义才做成这样的，当做对过去的一个纪念。”

“……过去？”

“嗯，过去，而不是现在亦或未来。”

宇智波鼬毫无感情的语气彻底打碎了他的期望，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坐倒在地上。

“……没转机了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在走的时候就料想到回答。”他将捂着脸的手移到胸口处，“这里，还在为你跳动，但已经容不下你了。”

……

宇智波止水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里那个配着银项链的造型扭曲但无比精致的智齿吊坠，忘了所处的地点也忘了经过的时间，他不知道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旁人去留，耳边只是重复回响着宇智波鼬最后那句——

“……曾经为你敞开的那扇心门，已经被锁上了。”

*

“佐助！佐助啊我说佐助！！”

伴随着咋咋呼呼的声音，宇智波佐助用力推开家门又用力摔上，将漩涡鸣人阻隔在了门外。

“你回来啦。”咦下班回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宇智波鼬给他倒了杯茶，又看向门的方向，“不放他进来？都关了一个月了。”

“才不要，烦死了！”宇智波佐助不客气地将茶一饮而尽，又把杯子递还给宇智波鼬，意思再要一杯，“那家伙，都跟他说了我们分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分手吧。”

“还不是大事？他欺瞒了我三个多月啊！情侣间的信任呢？！”宇智波佐助愤愤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将宇智波鼬倒过来的第二杯水再次一饮而尽。

看着他这个样子，宇智波鼬无奈地摇了摇头，“生气的话一个月也够消气了。”

“不！这次是长期的，无期限的！”宇智波佐助故意大声地用门外也能听到的声音反驳，随后耸了耸肩，得意洋洋地甩起包回了房间，并锁上了门。

门外持续的嚷嚷在刚才那句话传出后便停下了，宇智波鼬走到门边打开，意料之中看到了漩涡鸣人颓废地坐在楼梯台阶上的身影。

“进来吧。”

漩涡鸣人惊讶地回过头，“……鼬哥？”

“嗯。”后者应了一声，把门敞着就进了屋内，漩涡鸣人一见连忙窜起身子，跟了进去。

“给。”宇智波鼬拿出把钥匙塞给他，“佐助房间的房门钥匙。”

“……啊？”漩涡鸣人愣住了，看看钥匙，又看看宇智波鼬，“给我钥匙是……？”

本不想解释太多，以为对方拿到钥匙后就能立刻明白过来，但显然他对漩涡鸣人的情商太过高估了，“佐助的气已经差不多消了，就是碍着面子，你和他坐下来心平气和谈一谈就行。”

“嗯……”漩涡鸣人垂下头，将钥匙紧紧攥在手中，“佐助气消了的话……那鼬哥你呢？还在生我的气吗？”

“……”

一开始宇智波鼬的确气着漩涡鸣人的知而不报，可仔细想来，对方也没什么立场来向他坦白，作为夹在中间的人只有守着秘密的痛苦，绝不可能有其他心情在里面，这么几个月定是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加难受。再看到自家弟弟和漩涡鸣人再次闹翻后后者的反应，宇智波鼬此时对他的感觉比起一开始的生气更像是心疼。

他摸摸漩涡鸣人扎手的金色头发，又轻轻拍了拍，“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放心吧。”

漩涡鸣人惊喜地抬起头，“那……”才发出一个音，他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什么？”

“不、没什么……谢谢鼬哥！”他尴尬地笑笑，挥了挥手中的钥匙，冲向了宇智波佐助房间的方向。

“……”宇智波鼬站在原地叹了口气，才又走回沙发坐下，继续看着未播完的节目。

刚才漩涡鸣人差点脱口而出的话他是能猜到的，无非就是关于宇智波止水。那人在起初一段时间也和漩涡鸣人一样天天上门，什么也不说，就是在楼梯上一坐一整天，看着他出门上班又迎着他下班回家，也不提什么要求，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一次也没让宇智波止水进过家门，甚至没有搭过一次话，权当那人是在楼梯上生根的障碍物，完完全全地无视了他，后来还是宇智波佐助看着碍眼，通过漩涡鸣人将他走后所发生的事一丝不落地全部转告，那座“障碍物”就再也没出现在他们家门口过。

那样的结果虽然是宇智波鼬心里所想要的，可又不免有些空落，他不明原因，只能将其归结于不习惯。

自宇智波止水上次回来已经过了一个月，牙龈上那个大洞即将长平，他伸舌舔了舔，牙龈那稍软却又结实的触感让他些微安心了些，躁动不安的情绪也稍作缓解。

不远处的房内不时传来的或争吵或摔物的声响，又骤然趋于平静，就像是在苦涩的药剂中加入了一块方糖——再痛的日子总会过去，迎接未来的，永远只会是美好的明天。

*

坐在祖宗派来接人的车上，宇智波兄弟俩依旧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和那家伙一样把我们关禁闭吧？”宇智波佐助小声做着猜测，又摇摇头自我否定，“可是之前完全没给我们通知，和那家伙的情况又不一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清早，兄弟二人本是同平日一样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正在家里仓促准备着早餐时，门史无前例地在那个点被敲响。

门外站着的人他们不认识，但一看就知道是宇智波族人。

来人说是受了祖宗的命令，来接二人回族——仅有这一句话而已，再没了其他指示——随后他们就说是被请实际上和强行掳上车没什么区别地被带上了车。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开始变得眼熟，烦恼也不由得开始进一步滋生，祖宗虽然任性经常不按牌理出牌，但遇上大事总归还是会按照流程的，这回这么莫名其妙的一行，莫非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可若不是猜想中的惩戒，那会是什么，值得他老人家专门派人派车来接他们？

“呐，哥，你原谅那家伙了吗？”宇智波佐助忽然开口。

宇智波鼬看向窗外，装作没听到。

“我呢，本来不打算放过鸣人的，可说起来那家伙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我想了想还是饶了他。”

“……”

“然后那家伙，虽然他让你把自己折腾得没有人形，可也是为你好啊。”

“你在为他说话？”

“当然不是，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我还是无法原谅他，但冷静下来一想那似乎又是放在他眼前唯一的路，我这么说也是希望你别和自己过不去。”

“……”

“你明明……还是放不下的吧？”

“……快到家了。”

宇智波鼬没做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宇智波佐助只好叹了口气，也把视线投至了车窗外，。

没多时，宇智波族地望不见头的围墙进入了视线范围，车沿着这一排墙又行驶了几分钟，才终于到了大门处。

这扇彰显着宇智波一族显赫地位和实力的大门，比起任何一扇国家机关的院门也不遑多让，甚至更为气派也不为过，不仅极宽极高，所用材质也是奢侈华贵，在每个宇智波族人的心目中，这都是他们身份的象征，并深深地引以为豪。

车子通过大门驶入院内，又是另一番景象——连接着大门的主干道贯穿整个族地，两旁种满绿植，一户户传统日式民居掩藏在绿色中，间或有一个小池塘或一座小假山当做点缀，令所有房屋连起来也可看做一个完整的整体。

小时候的宇智波鼬就特别喜欢和宇智波止水在那样的树林里玩耍，无忧无虑，好不自在，然而现在的他在时隔九年后再次见到这似乎完全没变的景象，除了一丝怀念，更多的是不安。

车子没有减速，继续在主干道上疾行着。祖宗的住处位于整个族地的最深处，即使进了族地，也还要再花上几分钟，若是步行，从大门口开始少说也得走上半个小时，因此在宇智波一族中，代步工具是必不可少的。

族长家也就是兄弟俩的家在祖宗家附近，当车子在祖宗住处门口停下时，一眼就能看到那幢离开多年的房子，也许是心理错觉，曾经还算热闹的屋子现下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寂冷，不论是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佐助皆是不由产生了些许歉意，可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他们毕竟离开了太久，对这里早没了应有的熟稔。

没时间给他们多想，司机已将他们请进了祖宗的屋子。

这里二人除了家族聚餐时都没来过太多次，尤其是宇智波佐助小时候还被这位祖宗扇过巴掌，对这个地方更是又恨又怕，就算长大成年了也难以消除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感，此刻就像是回到了童年时一般缩在了宇智波鼬的身后，哥哥走一步他也走一步，亦步亦趋一步不离。

穿过狭长的走廊，便是祖宗家的大厅，也是全族人聚会的场所，没人时老人家就喜欢搬张凳子坐在大厅中央，看看书喝喝茶，和普通的老年人没什么两样。刚走进大厅里的兄弟俩，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只是稍微不同的地方在于，原本总是一个人最多跟着老奴的祖宗后面，站着三个他们不能再熟悉的人——族长夫妇，及宇智波止水。

“鼬！佐助！”宇智波美琴一声惊呼，随即回过神来，立刻用手捂住了嘴阻挡了可能发出的其他声音，但一双眼却瞪得浑圆，闪烁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你们怎么……”宇智波富岳的反应则平淡得多，虽说九年没见，可还是先转向祖宗寻求解答，“请问这是……？”

祖宗伸了个懒腰，对站在远处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招了招手，“你们过来。”又看向宇智波富岳，“你问的是叫你们过来的事还是你两个儿子出现在这里的事？”

“这……”宇智波富岳显得有些局促，他们夫妻俩今天被叫来这里本就很莫名其妙了，在看到宇智波止水的瞬间又没控制好情绪，当着祖宗的面把一族之长冷静沉稳的形象丢了个彻底，祖宗会对他有所不满也是难怪。

“你一边去别说话。”祖宗瞪了他一眼，随后让宇智波止水站到了兄弟俩旁边，清了清嗓子，“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二人九年前被逐出家族，并自愿与家族断绝联系，宇智波佐助，跟随以上两人一同离开家族，九年间同样遵守约定，没有过联系。念在宇智波的血统，及你们九年间表现良好，现今我做出以下决定：撤销驱逐令，恢复三人宇智波族人身份。”

“……”

“……”

“……”

“……”

在场六人除了祖宗和宇智波止水，其余四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头上顶满了差点就要具象化的问号，互相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宇智波富岳率先提问，“祖宗……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字面意思吗。”看他们反应有趣，祖宗似是心情大好，嘴角竟勾出了个坏笑，“之前把止水单独叫回来除了有惩罚一下的意思，当然主要目的是以此契机让你们都可以回来。”

“契机？”宇智波鼬问着，快速瞥了眼宇智波止水，见对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又仿佛是被戳穿了什么小心思似的飞快扭过头不再看他。

“本来我也没打算让你们真的与家族脱离关系，但你们都那么明目张胆和我反抗了，我总得跟着演顺便收点利息吧。”

“……”

“总之话就说到这里，从今以后你们还是宇智波的一员，随时都可以回来。”

“这就是说……”听到这话，最激动的莫过于宇智波美琴，她跑到两个已经长大的儿子的身边，一边一个一把搂住，“鼬、佐助，你们可以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一个都不能缺。”

多年没有感受到母爱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不免有些感慨，他们不约而同地拍拍宇智波美琴的背安慰她，然而在重点上却保留了意见，“我们在外面住习惯了，不是很想回来，但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您和父亲也可以去我们那串串门。”

“不回来？”宇智波美琴愣住了，求助似地看向宇智波富岳。

后者没多说话，对儿子们点了点头，又和祖宗打了个招呼后就把宇智波美琴拉出了大厅，“这件事可以待会再谈，现在先把时间留给孩子们。”

在他们离开后，祖宗朝宇智波止水眨了眨眼睛也起身回房了，没一会工夫，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三人。

“……”宇智波佐助左看看右看看，这样的气氛实在不适合他继续留着，可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单独二人他又着实不放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间难以抉择踌躇不已。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宇智波鼬蓦地开口，“佐助你先回去陪父亲母亲，我待会就去。”这句话就如同给宇智波佐助打了镇定剂，当即不再犹豫，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开溜。

余下二人的大厅更显空荡，更因复杂的心绪使得他们相顾无言，满满充斥着尴尬的因子。

“……鼬。”宇智波止水倏尔向宇智波鼬跨了一大步，站到他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一拳。“我……”他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宇智波鼬移开对视的视线，“这就是你上次没说完的话吗？”

“……诶？”

“那次你站在我门口没能说完的话，若是你在家中表现良好，祖宗就会让我们回来是吗？”

“……嗯是的。”宇智波止水轻轻点了点头，“本来我以为我回来家族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可祖宗忽然和我说你们也可以回来，我一高兴就去找你们了……”

“……”宇智波鼬转过身，走到窗边，趴在窗台上看着院中的景致，“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说话了。”

这让宇智波止水想起了一个多月前每天被关在门口当雕塑的日子，不由得自嘲一笑，“说的是啊。”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我们的事？”

“我知道我让你彻底死心了，的确是我的不对，事到如今我也不知该怎样弥补，总之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

“不会变……吗。”宇智波鼬低声重复了一遍，扭过头，“死心，还没有，但要我放下芥蒂，很难。”那几个月间每日都在疼痛和绝望中度过，岂是一句话说放就能放下的，即使理智告诉他宇智波止水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他着想，可那都是事后才知道的事情，那孤立无援的两三个月，过了便是过了，哪能当做没发生过。

他不是圣人，是拥有情感的普通人，七情六欲俱全，会爱，当然也会恨，因爱生恨，或是由恨化爱，均是要借由特定事件才能发生的，不可能轻易做到。

“我知道，鼬的想法我都知道。”宇智波止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没对宇智波鼬的说法感到任何惊讶，只是从衣服中掏出了一个小物件，而后走到后者边上，“这个，我一直戴着。”

宇智波鼬定睛看去，竟是那条被加工过的智齿项链，此时吊坠正被宇智波止水捧在手心，而银项链则挂在他的脖子上，大约一开始是被衣服遮挡的缘故，他起初完全没有察觉。心中突然被触动了一下，许久没有激烈跳动过的心脏骤然砰砰跳动了起来，他疑惑地抚了抚胸口，记忆中如此强度的跳动有过数次，当时所处的场景与此刻视野中的景象竟能够完美重合——几乎每一次的跳动，都是为了眼前之人，所谓的心动。

只是即便如此，宇智波鼬也知道，还不到他打开心结的时候。不论是宇智波止水回来前的念念不忘，还是回来后的视而不见，说到底他是气恼的，气对方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也恼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被扰乱心扉，不管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如何，那毕竟是被隐藏着的，现在浮现在表层的就是他坚决的表态，而那层坚硬的防线，大概需要长久的毅力才能打破。

“这是我和鼬交往以来九年的见证，虽然已经被鼬否定了，可对我来说还是意义非凡。”

捧着一颗牙齿一本正经说话的男人，这样的场景换到平时只会让人觉得好笑，然而宇智波鼬却从他认真的表情和话语中读出了永不放弃的意味。

蓦地，脸上发烫，他忙不迭低下头，将双颊埋在了手臂中。

“我是不会放弃的，一定会等到鼬重新接受我的那天。”

有如臆想般的咔嚓一声响起，似是有什么裂开了。

*

“啊，重新回来的感觉真好。”

宇智波止水拖着大包小包地跨进家门，预想之中地遭到了来自宇智波佐助的白眼。

“你倒是有脸回来。”他是这么说的，顺带瞪了一眼跟在宇智波止水身后的漩涡鸣人。

后者一脸笑意，二话没说上前就把人拖出了门，“这么大好的时光别浪费了，我们出去约会吧我说！”

“……混蛋约什么会！我答应你了吗？！”

“哎哟小佐助别害羞啦~”

“去死谁害羞了！”

“嗷轻点轻点！！很痛啊我说！”

“哼！”

……

两人打打闹闹的声响逐渐远去，让宇智波止水羡慕地感慨了一句“年轻真好”。几个月前离开时带走的东西这次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他有意识想要弥补自己不在的时间，或者说是欺骗自己没有过那些日子，诚然，这样做的确可以很好得掩饰，但他心里却清楚不过是自欺欺人。

将生活一样一样地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摆回原位，最后提着一箱子衣服走进了他和宇智波鼬的房间。

这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味道，然而另一人的却比以往更加浓郁。他禁不住躺倒在床上，紧紧抱住被子，深吸了两口气，差点就为这失而复得的生活流下泪来。

宇智波鼬的态度已经软化了，尽管依旧没有回归到曾经的关系，可是不要紧，他可以等，像这样能够每日相伴的日子对他来说就非常弥足珍贵了。

……

宇智波鼬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与四个多月前完全相同的家——相同的物什，相同的拜访，还有那个相同的人。

他靠在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宇智波止水，忽地就想笑，想要笑到惊天动地地笑——当然他没有那么做，只是一颗心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感觉，满满胀胀的，无比满足，也无比心安。他缓缓躺在了床空出的原本就属于他的那一边，将头靠上宇智波止水的胸口，听着那几个月没听到的鼓动声，一声又一声，渐渐的连他的心跳声也趋于了同样的频率。

他们的心脏在一同跳动着，靠得如此之近。

大约是动静有点大，亦或是心跳的共振吵醒了宇智波止水，他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宇智波鼬，一时间有些惊讶，随即而来的是难以自抑的欣喜，“鼬……”他动了动手，想要像以前那般环住他，可蓦然想起此时两人的关系，手还没抬起就又僵住，悻悻然抓紧了衣服。

“止水。”宇智波鼬蹭了蹭靠着的胸膛，接着捂住了拔掉智齿的那半边脸，“这里在把牙齿拔掉后，有个巨大的窟窿。”

“……嗯。”

“但是现在……”说着，他仰起头，与微微低头的宇智波止水的脸正好相对，嘴唇微妙地触碰在了一起。

“……”宇智波止水猛地弹起身，双颊通红，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鼬？”

宇智波鼬没有为刚才的动作做出什么解释，只是指了指脸，“你不想知道那个窟窿怎么样了吗？”

“嗯？”

“它长平了。”

他这么说道，面对宇智波止水先是不解，再是狂喜的反应淡淡一笑，再度重复了一遍。

“那个智齿生根发芽的地方，长平了。”

【智齿·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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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终于结束了，最后一更因为实在没把握好字数，使文章总字数超过了四万_(:з」∠)_

这篇文的灵感其实来源于我拔智齿，我总共拔了两颗，一颗牙龈长起来只用了一个月，但另一颗因为创口太大，两个月才堪堪长平，当时发止步那篇文第一更的时候我好像写过那天正好我去拔牙，这篇文起灵感的时候其实是正好长平那会XDD

最后的隐喻不知道大家看没看懂，见证着两人感情的牙齿被拔了，也留下一个大坑，如果是其他东西的话有了坑就证明再也无法恢复无法挽回了，但那是肉，是可以长出来的，所以随着那个坑长平，就是回到最初起点重新再来的意思

怎么说呢，我好像特别喜欢写斑各种为难小辈，止步里是这样智齿里还是这样_(:з」∠)_不是有意的就是觉得那个角色只能他来担当，嗯

止水的话前面一直没什么出场，到后来说清原因后其实应该也有那种“啊，果然是止水”的感觉吧（？？

鼬在这篇文中难得深情呢（笑），一直无法忘记止水对他的好，但在对方回来后又冷漠，其实主要概括就是在生气，气什么不重要，原因肯定是复杂的，有对方也有自己，可正好止水自己撞上枪口了就把气撒在他身上了

佐助意外的有点暴力（？）仔细一想好像本来就是这样（？？）鸣人的话也是挺惨，搞来搞去被折腾的都是他啊哈哈哈哈

写到这里还是想说一句完结真好，发文那会太仓促，赶上期末又是交课题那会，烦的不得了（昨天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成绩单发现那一科果不其然挂了T T）所以这篇文前前后后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完成，虽然真的看得人不多但我这种更新速度还是要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TVT

下一篇文的话就决定是那个逗比脑洞了，相信我我一定会写出逗比的感觉来的！！

最后感谢你们看到这里

                                                            艾子

                                                          2015/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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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预计两场是国庆节y3及11月份的CP17

《智齿》

作者：艾子9

原作：NARUTO火影忍者

CP：止鼬

风格：现实回忆向/少糖/巧克力

字数：4W

页数：排版中

材质：封面珠光 内页蒙肯

地址：《智齿》预购/通贩

然后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因为我微博上实在没什么火影圈的朋友QAQ我也不太会做宣传，不知道出新刊了圈谁转发，能请大家帮我扩一下咩，灰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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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预览

（一如既往地走着我的三次元小说封面风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