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桑

章四十四

 

　　“这是……怎么回事……”鸣人怔楞地看着眼前这幅场景，越往前走血腥气越是浓郁，直冲进鼻腔里使他脑子清明无比，却是不由自主产生了些狂躁。

　　自来也暗暗瞥了眼他的情况，用力在他百会穴上一点，鸣人浑身一震，躁动这才减小了下来。

　　“你体内有妖狐，遇到这种场面会激发杀戮本能，你自己注意着些。”

　　鸣人抚着胸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自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复而看向前方的景象，拍拍鸣人的肩膀，“你说，会是谁做的？”

　　“……谁？”鸣人的脑海里一瞬间蹦出了那个有着不羁表情的家伙，可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

　　“你不觉得是你那个朋友做的？”

　　“……佐助不会的。”

　　“这么肯定？”

　　“嗯！”

　　听鸣人口气那么不容置疑，自来也也就没再自讨没趣，“那做这事的你觉得是谁？”

　　“……”这同样也是鸣人正在思考的，只是他想到的人最后又都被一个个排除，竟发现没有人选。“大概是外人？宇智波家内部能够有实力杀死其他族人的应该没几个才对。”

　　“是吗……”自来也挑眉耸了耸肩，“先不说外人是如何避开一众写轮眼的监视溜进来的，动机是什么？目的在什么？我想肯定不会是单纯地为了杀光宇智波一族那么简单。”

　　鸣人点头表示同意。

　　“再有，你刚才说的那几个有足够实力之人，在这堆尸体里吗？”

　　自来也的话让鸣人一愣，下一秒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开始在尸体中翻找熟悉的脸孔。他知道自己翻找得不算是很仔细，也许漏过了很多，但至少也算是找了个大致，可结果竟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没有……”鸣人瞠目结舌地喃喃重复了一遍，“居然一个都没有……”

　　无论是他猜想的重蹈覆辙的鼬或是领导者富岳夫妇二人，这一家居然没能让他找到任何一个。这样的结果让鸣人不由得多长了个心眼，存着疑惑再次翻找了一遍，这回他的困惑更重了。

　　自来也站在边上没被血污溅到的干净地带，朝鸣人挥了挥手，“怎么样，有发现没？”

　　鸣人摇了摇头跳到了自来也边上，脸上的表情渐渐从疑虑转向了茫然。“他们都不在……但他们是不可能杀自己族人的啊……还是说……”一个即将脱口而出的名字被鸣人生生咽了回去，他摇摇头，莫名的自言自语没有继续下去，自顾自陷入了沉思，让自来也大为不解。

　　“你是说你所知道的那几个实力足够强的都不在这些人里面？”

　　“嗯……”鸣人应了一声，忽地怔了怔，“话说回来，好色仙人你观察宇智波也有不少时间，他们的族人数量大约有多少？”

　　“你怀疑是团体所为？”自来也经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大略清点了下尸体数量，加上外面被打晕的守卫们，得出的数的确小于一个规模如此庞大的家族该有的人数。“就我估算，估计少了得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鸣人又是一愣，“这么多？”

　　他原以为只是缺了最多十来个而已，那样还能解释成少数人侥幸从鬼门关逃离，目前正躲在什么地方，而造成这种结果的也许会是某个他不知道的宇智波高手，背叛了富岳等组织者，在慌乱中也顾不得检查，达成目标后就自行离去，而鼬等人则是为追踪而不在此地。鸣人对大型氏族内部的勾心斗角并不了解，这些还是他在前世娶了雏田后在接触日向的过程中才得知有这么一种现象，除了等同代换到宇智波上外，可以说他现下做出的完全是没有任何凭据的猜测。

　　然而事实似乎和他所猜想的有很大出入，宇智波族人总人数的百分之二十，少说也有数十人，这么多人同时失踪，根本就不可能是鸣人所猜想的情况。他抓耳挠腮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免沮丧，“好色仙人，我觉得事情超出我掌控了……”

　　自来也斜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有掌控？我以为你是在放任自流呢。”

　　“哪有！我很认真的好吗！”鸣人下意识地反驳，随即扁了扁嘴，“嘛，算了……我们先去把失踪的人找出来吧。”

　　“要怎么找？”

　　“就用仙人模式的查克拉感应能力！”

　　不顾自来也惊讶的目光，鸣人席地而坐，进入了仙术查克拉的聚集状态。自来也按回差点掉下的下巴，围着鸣人走了几圈，没忍住“啧啧”了几声。

　　——仙人模式难于掌控和维持，就算是他也会谨慎选择时机使用，没想这小子竟如此轻描淡写，四代的儿子到底是个怎样的怪物？

　　鸣人的眼睛很快睁开，一双蛙瞳尤显凌厉。

　　“我感觉到些查克拉了，我们过去那边吧好色仙人。”他指向一个方向，而后立刻没了身影。

　　自来也无力地叹了口气，只得跟上，还不忘朝前面喊两声毫无作用的“等我一下”。

　　***

　　一个白色的身影“唰”地落在了鸣人和自来也才离开的地方，佐助鲜红的血瞳瞪得浑圆，似是下一秒就会流出鲜血一般狰狞。

　　他终究是来晚了一步，族人们还是逃不过命运的不可抗力被屠戮，呈现出了这般的惨状。

　　身后几个刚被佐助叫醒的守卫也跟着跑到了这里，见到这幅场景立刻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佐助冷笑一声，回头瞪着叫出声的那个宇智波，万花筒的图案缓缓转动，“反倒是我想问问怎么回事，为何所有人都会聚集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宇智波有傍晚集会的习惯？”

　　“这……”守卫冷汗涔涔，支吾着说不出话来。这个叫醒他们的年轻人他们没有人曾见过，可他的长相和两只据说是最高级别的万花筒写轮眼却是确凿无误的宇智波族人的证明，于是他们只当是哪个从小出去游历的后辈，并没把他当什么可疑人物。

　　然而这事关宇智波的惊天秘密，就算同是族人，守卫们还是有所保留不敢多言。

　　佐助勾着嘴角嘲讽地看着他们，“不说？无妨，我心里清楚。”

　　守卫们面面相觑，均从其他人眼里看出了惊恐和犹豫。“你清楚些什么？”

　　“当然是你们的行动和目的了。”

　　“……你不可能知道！”

　　“不好意思，我恰好知道。”佐助轻微阖上眼皮，身形有些虚晃，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方才说话的守卫面前，手中的草稚剑正横在对方的颈上。“放心，如果你们不想我把真相抖露出去的话就乖乖配合我，知道了吗，嗯？”

　　“……”守卫屏住气咽了口吐沫，强行使自己冷静下来，“不、你不会的……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毕竟你也是个宇智波。”

　　佐助眯眼冷冷一笑，“嗯的确，是对我没什么好处，可族中若是出现些不明不白的人，那对我的坏处可大了。”

　　“……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是聪明人的话应该不用我多说。”佐助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可眼底却是透着杀意冰冷一片，“你说是吧，团藏大人？”

　　***

　　“咦？”正朝着查克拉反应地而去的鸣人蓦地一顿，转头看了眼那个方向，“佐助在那里，可是和另一个查克拉挺强大的人打起来了。”

　　“是谁？”自来也不得不跟着停下，应付似地问了声，而后上下打量了鸣人一眼，“话说你怎么知道你朋友在那的？仙人模式应该没法分辨查克拉是谁吧？”

　　鸣人“嘿嘿”一笑，“感觉啦感觉。”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处，“这里告诉我那是佐助，所以就是佐助咯。”

　　“……”自来也不由自主翻了个白眼，发自内心觉得年轻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鸣人感应了一会佐助那个方向的战斗，发觉对手虽然强大佐助一时半会却也没落于下风，便放心地转回身，继续朝宇智波族人所在地跑去。自来也跟在后面组织了下措辞，迟疑地问鸣人，“你朋友既然出现在那里，就证明那不是他干的了吧？”

　　“嗯，那是当然啊。”鸣人理所当然地应道：“佐助他再怎么生气冲动也不会对自己族人下手的。"

　　“那你刚才难道不是想说出他的名字吗？”

　　“谁说的！”鸣人立即反驳，“我是在想另一个人，那人要是出现的话麻烦就会越来越大，就是不知道他在哪。”

　　自来也被他说得好奇心被完全勾起，“你说的是谁啊？木叶村的忍者吗？”

　　“嗯……严格来说和你应该还有点关系。”鸣人故意给出了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在自来也努力思索和自己有关的木叶忍者有哪些之时脚下猛地一蹬，迅速拉开了和自来也的距离。

　　自来也一回神就发现自己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少年时期不服输的劲头在此刻如同返老还童一般自动冒了上来。

　　“小子……我还就不信你能跑得过我！”他“嘁”了一声，也暗自发力，跟上了发条似的马力十足地向鸣人追去。

　　就这么一前一后追赶了好一段路，鸣人忽然停下，自来也气喘吁吁地正想嘲笑他是不是不行了，却见后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蹑手蹑脚移动到了一处墙角。自来也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此处空气中的压抑，同样踮着脚尖走到了鸣人边上才停下。

　　这里明明是和别处没什么区别的宇智波族地的一条普通街道，两边各有一排住房排列，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景了。可也就是在这里，压抑沉重的因子让刚来到这里的两人都略感不适地皱起了眉头。空气中没有查克拉渗入，完全是种心理反应，能让他们二人同时受到影响，可见使气氛改变的人有多么强大。

　　几乎不需要鸣人说什么，自来也就竖起了耳朵，贴在了身子靠着的那面墙上，若有若无的对话声逐渐钻进了他们的耳朵。

　　……

　　“止水，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