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桑

章三十一

 

　　“您早就发现了卡卡西记忆不对劲的地方吧？”小樱没有回答自来也的问题，而是抢先反问，让自来也措手不及地愣了楞。

　　“是没错，你们的手段很高明，要不是卡卡西自己察觉到不对劲我也不会发现。”

　　“自己察觉？”小樱看向卡卡西，皱起眉，“虽然我认为失败的可能性会很高，但最开始既然是成功的我就有信心不会有破绽。”

　　卡卡西点头承认，“的确如此，那段被篡改的记忆在我脑中被嵌合得很完美，直到我那天离开前都没有发觉，可你们大概是大意了，漏了一点。”

　　“哪一点？”

　　“见过面码的，除了我，还有帕克它们。在我后来召唤帕克时，它和我提到之前追踪的金发青年，可我不知道它在说的是谁，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由于我找不到记忆中的漏洞，所以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到偶然遇到了自来也师公后，才请求他帮助我恢复记忆。”

　　“……”

　　井野惊呼一声，在恍然大悟地喊出一句“原来如此”后，立马握紧拳头，气势似是要把始作俑者给灭了一般。“鸣人那家伙！居然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说清楚！”

　　她一个激动将鸣人的名字脱口而出，小樱连忙拽了她一把，但为时已晚。

　　“鸣人？”听到这个名字自来也眯了眯眼，看着二人的眼神愈发有了种怀疑，“你们所说的鸣人就是面码？他的名字到底是什么？他又是谁？”

　　“……”小樱和井野无奈地对视一眼，深知今天是逃不过了，单是卡卡西一人倒是简单，但有自来也在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呐，这样吧。”小樱试着与自来也谈条件，以争取到自己想要了解的事情的情报，“我们不可能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但可以回答你们想知道的，作为交换，你们要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如何？”

　　卡卡西看着自来也，能感觉到他的一丝为难，正想代为拒绝，却被自来也用口型阻止。

　　“我要知道能从你们那了解到些什么，好让我判断这个交换值不值得。”

　　小樱似笑非笑地挑高眉，“也是，比起传说中的‘三忍’我们这种无名小辈似乎不值得信任，不过若我说我们就是您所谓的来自未来的人，您的决定是什么？”

　　卡卡西惊异地瞪大眼，自来也毫无依据的猜测竟成真了，这简直堪比天方夜谭。

　　“……”自来也敛起表情，沉吟了一会，让人猜不透他的所想。

　　小樱其实心里有些没底，这种交易表面上看来似乎应该是她们占优势，问题选择的权利全都在她们手上，无论什么都可以用一句“我不能回答”来打发，而对方则必须全盘托出，的确是吃亏了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们。”

　　“……诶？”

　　出乎意料的，自来也竟同意了这怎么看都不公平的交易，倒是让小樱和井野二人愣怔了下。

　　“那好，要从哪里开始呢……”井野扫视着眼前二人，缓缓指向了自来也，“不好意思了，先从自来也大人您开始吧，请问卡卡西的记忆您是怎样恢复的？”

　　自来也没抢到首问，正因被两个小女孩占了先机而暗自懊恼之时听到这么个问题，不由得失笑，“哈哈，他哪里是恢复记忆了，我也说过了吧，你们手段很高明，就算是我也找不到破绽。”

　　“……”井野的表情有些许扭曲，“请等一下，这么说来我们是主动上钩了吗？”

　　“你很聪明。”自来也赞许地点点头，“卡卡西所知道的都是我根据他和帕克的说法所猜测出的，实际上他根本什么都没想起，能用那几句话把你们引出来我也是没有想到。”

　　井野无力地扶额，忽然觉得在拼智商这方面她还是离不开鹿丸的样子。

　　“那么您猜出的，除了我们不是这里的人之外，还有什么？”小樱接上井野的话，目光炯炯地看着自来也。她曾经也是“新三忍”之一，可是比起眼前的原“三忍”来说，到底是少了些魄力，这不是活的时间长就可以弥补的。

　　“你们已经问第二个问题了，该换我了吧。”自来也并不准备回答，自顾自咧开牙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我在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我并不是很想知道，但你们要告诉我你们回来‘过去’是暂时性的还是永久性的，会不会对历史造成改变？”

　　“关于这个问题，我只能说也许是永久性的，并且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我们必须要改变历史。”

　　“哦？未来的世界变得很糟糕吗？”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自来也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自来也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难道让让我这个老人家都不行吗？”

　　小樱耸肩摊手，“您也没让我们两个年轻人啊，彼此彼此。”

　　自来也依旧在笑着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哈哈哈好吧好吧，败给你们了，我先说总行了吧？”

　　***

　　“这次我回木叶是因为一些事，碰到卡卡西纯属偶然，他和我说自己的记忆可能出了问题后我便用查克拉试探过，的确发现了一些痕迹，可无从下手，根本没想到是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做的。”自来也“哈哈”笑着挠了挠头，“后来我就让卡卡西把帕克召唤出来，对照着他们之间说的进行了总结，就得出了你们是在帕克所说的追赶完金发青年进入山洞后下手的结论。”

　　“不把你们看做敌人除了你们有着木叶各家族的显著特征，身份应该不是造假的之外，还有那个不知叫面码还是鸣人的小子的原因。他的名字以及长相不得不让我怀疑，倘若真的是四代的儿子的话，那么就只有你们是未来之人这一种说法了，所以我就让卡卡西去调查当今家族年轻一辈的名字，看是否与你们的相符合，如果是的话一切就可以解释了。”

　　井野皱了皱眉提出疑问，“你们不怕我们的姓名都是造假的吗？”

　　“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据卡卡西说，你们的表现都很自然，不像是其中有假，你们要知道他作为一个暗部察言观色的能力是超出常人的。”自来也拍拍卡卡西的肩，语气中很是得意。

　　“嗯……这个理由很完美，我反驳不了。”小樱做了个“请”的手势，“麻烦继续说下去吧。”

　　“我能说的就只剩下最后一点了，就是关于你们所处的山洞。”

　　自来也刚说完小樱井野就幡然醒悟地面面相觑。她们的确是忘了，那个山洞时常被他们拿来和四代挂等号，却忽略了另一个曾经的使用者，卡卡西不认识很自然，可自来也不可能认不出！

　　“那个山洞里重重的修炼机关是我和四代共同布下的，不了解内情的人恐怕一进去就会有危险，并且全世界大概也只有我和他知道山洞的具体位置。你们不仅能够找到它，还能轻易将那里作为基地，至少肯定是与我们熟悉的人，当代没有，那就只可能是未来了。”

　　“很完美的推理。”小樱服气地拍手，“我们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

　　“首先是你问的未来世界的状况，我只能说真的非常糟糕，所以我们既然获得了回来的机会，就一定要改变它。”井野的话亦真亦假，自来也虽觉得有违和感，却也找不出问题所在。

　　“那你们准备怎么做？”

　　“插手每一件事，扭转结局。”

　　她说得斩钉截铁，使自来也的眉头不自觉蹙起。

　　“小姑娘，你要知道改变历史这种事对你们自身完全没有好处，说不定来自未来的你们就会消失。”

　　“未来”的他们早已死了，这种担心根本没有必要。井野内心中讪笑，想着若是和自来也坦诚布公说出重生一事会不会吓到对方。

　　“要想改变结果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一点我们有觉悟。”小樱很是大气地笑了笑，所表现出的神态让自来也一下瞪大了眼。

　　“你这个样子……你认识纲手？”

　　“不仅认识，准确说来她还是我的师傅。”

　　“等等！她怎么会收徒的？不是不愿接触忍者了吗？”

　　“……”小樱停住话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有些激动的自来也，“探听未来的事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我想你应该明白的，自来也大人。”

　　“嘛的确是。”自来也了然地点点头，看向卡卡西，“你先走吧，我要和两个小姑娘好好探讨下未来。”

　　他这么说等于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且不愿将卡卡西卷入其中。卡卡西当然明白个中道理，只是他不想离开，年少有为的他他很少会这么冲动地做出决定，然而他总有种一旦错过就会后悔的预感，在这种直觉下他选择了和自来也一样的态度。

　　自来也头大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果然不可爱……不过……”他抬眼直视着小樱和井野，“这样也好让我们好好了解了解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就能及时预防和规避了。”

　　“您说得一点也没错，不过事到如今我们可以和你们说一句实话。”

　　小樱突然的话语让自来也和卡卡西二人才放松的神经又猛地绷紧，“什么？”

　　“起先我们会改变卡卡西老师您的记忆就是希望在我们扭转历史时能够成为我们的助力，虽然过程和我们预想的有些不同，但结果总算是殊途同归了。”

　　“为什么选择我？”卡卡西才问出口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仔细将小樱的话又回想了一遍后浑身一震。“你叫我……老师？”

　　小樱井野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狡黠，对卡卡西坏笑了下，“嘛，作为您的弟子能直接喊你名字的机会可不多得，我们当然要好好把握了不是吗？”

　　“……哈？”

　　十八岁的暗部卡卡西从没想过会有像他老师那样带弟子的一天，更不会想到眼前在他被篡改的记忆中是一个没什么天赋的女孩，竟会是他未来的弟子。

　　人生，果然是难以琢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