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桑

章三十

 

　　在卡卡西收到了自来也所赠的《亲热天堂》后，有好一段时间都能在山洞大厅中的会议桌上看到那本被标为R18高H成人小说顶级之作的小黄书，除他以外的人要么不感兴趣要么觉得等级太低，都是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后来某一天那本书突然从桌上消失了，竟没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

　　随后的一段日子，卡卡西只要是没任务的日子里就一直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开始众人只当他是任务太累需要多加休息，直到一次小李和天天打闹时误闯入卡卡西的房间，看到他仓皇地将《亲热天堂》藏起，震惊之下卡卡西最近在做的事才曝光于众。

　　不得不说卡卡西的心理素质还是异常出色的，即便被发现也没有太过大惊失色，只是短暂的失措后便立刻恢复了常色，对赶来的一众目瞪口呆围观的人们淡定地耸了耸肩，“嘛，我只是研究一下……”

　　“……”

　　——谁信！

　　他们看着卡卡西未被遮住的一只耳朵上泛出的红色就忍不住一阵鄙视，这个老师内心是有多闷骚他们不会不知，就算先前的他再怎么一副良好青年的做派，但只要开发出了那个点，就会迅速陷入内心猥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小樱我总算知道卡卡西老师后来变成那样的契机是什么了……”鸣人凑到小樱便是一阵耳语，得到了后者颇有同感地点头赞同，随即她又发现了另一件事。

　　“呐呐鸣人，你仔细看看卡卡西老师手上拿的刊号，是不是和之前的不一样了？”

　　鸣人“咦”了一声，确认了一下后方才发现那本被卡卡西刻意藏在背后的书，的确和一开始他们看到的不太一样，准确说来是更早之前发行的，属于自来也赠送的最新刊的上一版。

　　……

　　“也许我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情况了……”鹿丸扶额长叹了口气，深有种为麻烦到来而感到的无奈。

　　众人皆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从卡卡西的房间退了出去，李更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动地大叹道：“这就是青春啊！”

　　“……”卡卡西看着那群人又是装正经又是憋笑的，死鱼眼终于越来越有前世的神韵了。

　　离开卡卡西房间的几人在走到确认他听不到声音的地方后才放声大笑，为他们能见证到卡卡西改变的一幕而感到窃喜。

　　井野打了个响指，压抑着内心的兴奋，用力扯着小樱，“呐，我们去跟踪吧！”

　　鸣人听到“跟踪”就忍不住哆嗦一下，干笑着摆手后退，“要去你们去，我……就不去了啊哈哈哈……”

　　“你不想见那个人吗？”这有些出乎了小樱的意料，原以为鸣人会是第一个响应的，他也往往在这种时候最为积极。

　　“我……”鸣人迟疑了一下，似是在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摇摇头，“算了吧，好色仙人不是卡卡西老师，他一定会发现的。”

　　“你怕他发现后怀疑什么？”

　　“嗯，他比卡卡西老师要精明很多，只要看到我的样子就一定会猜出些什么，万一我们重生的事实暴露了就糟了。”

　　“你倒是能考虑得挺多……”小樱有些复杂地看着鸣人，明明是十六岁的模样却早不是当年十六岁的思维了，这根本是早就知道的，可她还是有种没了自己用武之地的无力感。

　　井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这种氛围下她总觉得不说些什么不行，可能和她搭档的鹿丸和丁次此时一个看云一个吃零食去了，那才是对他们来说的头等大事。井野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忽然有了种这么多年还有她这么一个正常人真是不容易的感叹。“嘛，小樱，就我们两个去吧，除了八卦我们也的确有些事要弄明白不是吗？”

　　她所指的是什么事小樱心里十分清楚，当即也不再继续纠结鸣人，板起脸点了点头，“嗯，一定要搞清楚，我有种会得到答案的预感。”

　　暗部当番中出任务的时间是绝对保密的，小樱井野两人为了摸清卡卡西与自来也见面的时间与地点调查了很久，除了观察他的阅读情况外，还在他身上藏下了会触发出影分身的机关，以此来掌握卡卡西的动向。

　　卡卡西看书的速度很快，就算是有非休假的日子里也能两天看完一本，眼看着他手中的书只剩下最后百分之十不到，准备跟踪的二人自然就知道在接下来几天大约就是卡卡西会去与自来也会面的时候了。

　　说起来自来也那样四处游历写小说的人不应该会在木叶停留那么久，更不会每隔几天就与卡卡西见一面才对，对他最熟悉的人之一的鸣人也对此提出过明确的质疑，猜想会不会是他们想多了，或许卡卡西只是找到了一家比如旧书店之类的地方，几天去淘一次书而已。

　　不可否认这也是一个可能性很大的猜测，只是若是关联到小樱和井野疑惑的事的话，就只可能会是前一种了。

　　***

　　卡卡西从暗部大楼走出后，先是躲到森林的隐蔽处将脸上带着的面具收起，随后就着原方向继续进入森林的深处，向村子的边缘靠近。

　　跟在他后面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是有些疑惑。

　　和自来也见个面用得着跑那么远？以他们两个的身手就算在村中见面也可以保证不被人发现，这种行为似乎毫无意义。

　　卡卡西一路都保持着相当快的速度，直到站到森林中一道用来证明木叶村领土又实际是虚设的矮墙上时才停下。他抬起护额露出写轮眼，警惕地前后左右扫视着，仔细地确着自己的处境。

　　小樱眼中精光一闪，在她和井野面前竖起了一道可以反射查克拉的镜面结界。

　　眼看卡卡西的目光在她们所处的方位多停留了一会并若有所思，井野紧张地努力往小樱身后缩了缩，刹那间脑子中闪过多种解决方案。谁知卡卡西并没有上前查看，而是转向了其它方向。

　　“……咦？没发现？”她疑惑了一声，看了眼小樱指指结界，“这是什么东西？”

　　小樱看卡卡西确实没有注意到这里才放心地压低声音，“这叫镜返，算是一种幻术，能够反射查克拉的攻击，写轮眼的瞳力也是查克拉攻击的一种，所以也可以反射。我上辈子见红老师用过，这一世便研究了一下。”

　　“可难道不会因为反射的原因被察觉吗？”井野听到解释后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绷了，不详的预感几乎要让她忍不住拽着小樱就离开这里。

　　然而卡卡西并没有如井野预想一般重新探查，仿佛已经对周身安全确认无误，随即快速结了个印。

　　一阵白烟在卡卡西面前冒起，一个人影在白烟中若隐若现，小樱井野二人不约而同瞪大了眼，不放过那人影的一举一动。

　　来人的确是自来也，大约是在卡卡西所站位置设置了一个空间传送阵，使得卡卡西可以在固定的地点召唤他，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自来也会一直在木叶与卡卡西碰头的原因。只是与上辈子相比这其中一定也是出现了什么偏差，至少曾经卡卡西与很早之前就离开木叶的自来也之间应该没有熟络到这个地步。

　　“哟，小徒孙，又看完啦？”自来也大笑着拍拍卡卡西的头，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书，随即将手伸到裤子口袋里摸索了半晌，掏出的仍旧是一本《亲热天堂》，只不过显得更旧一些，“这是《亲热天堂》的初版，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可要当心点。”

　　卡卡西小心翼翼地捧过书收进忍具包，点点头，“嗯，我知道。”

　　徒孙成为了自己的头号粉丝一事让自来也止不住地得意，仿佛是在举行签售会似地握着卡卡西的手就不放，“《亲热天堂》总共再版了三次，每一次都新增和删改了一些内容，你把初版也看了之后再和我说说感想吧，说不定我能找到灵感写出续集呢哈哈哈。”

　　“会出续集吗？！”卡卡西眼睛一亮，略显激动地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了师公，我一定会仔细研读的！”

　　“嘛嘛……”自来也摆摆手示意他冷静，“比起光看书这种事，我倒是更希望你能实践一下，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吧，你老师如果还在世也一定会这么说的，他小子可是没几岁就结婚的。”

　　“……”自来也的话题转得太快让卡卡西有点难以适从，反应过来后连忙支支吾吾地干笑，“我不急的师公……况且我现在还是个暗部理应工作为重……”

　　自来也有些无趣地撇撇嘴，“真是不可爱。”

　　卡卡西松了口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挠了挠头，“说起来师公，他们越来越警觉了，我根本问不出什么。”

　　本来已经松懈了的小樱井野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精神一震，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发觉对方的眼里同样闪现着不可思议。

　　自来也挑了挑眉，“哦？是所有人都问不出来？”

　　“是的，他们似乎是猜到了我的目的，不管什么都问不到。”

　　“你有没有去调查过那几个家族的资料？”

　　“暂时还没有，提取档案要有许可，我不想违反规定私自闯入档案室……”

　　见卡卡西一脸犹豫，自来也也不勉强他，“算了，你继续和他们相处着，发生了什么再和我说。”

　　“师公觉得他们很可疑吗？”

　　“我没有见过他们，但听你的描述，那个叫面码的孩子和你老师长得很像吧？如果不是敌人，那么他一定也有着其他什么特殊的身份。”

　　卡卡西一愣，“特殊的身份？怎么说？”

　　“我行走忍界这么多年，见过几例时空错乱的实例，也就是过去的或者未来的人来到了当前的时空。”自来也托起下巴，“我很怀疑那个孩子是否是水门儿子的未来，面码这个名字的确是我在当初给主角取名时在与鸣人两者之间纠结过，也不能算是太大的差异。”

　　“可是……”卡卡西还想说什么，自来也忽地伸手示意他停下，随即瞬间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出现在了小樱和井野所在的位置。

　　井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下意识尖叫了一声，一把拽住了小樱的手臂。

　　卡卡西看到两人出现在了方才探查过的位置，不自觉瞪大眼，“小樱……井野……你们一直跟着我？”

　　“这就是你说的那群孩子中的两个？”自来也勾起嘴角，看向两人的眼神中凌厉更甚，“你们有什么目的？”

　　此刻可谓是情形突变，面对卡卡西的震惊和自来也的咄咄逼人，小樱的脸上一片凝重，而井野则在冷静下来的同时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开始闪过的不祥预感，总算知道了它究竟来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