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桑

章二十七

　　鸣人的手蠢蠢欲动，几次想要伸向卡卡西却都被小樱拍开了，他为此表示很不满。

　　“小樱！这可是难得一次看到卡卡西老师真容的机会啊！”鸣人手舞足蹈地尽力表达着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就人神共愤了。

　　小樱等他一大通废话讲完，只回答了一个音：“哦。”

　　“……”

　　——等等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很惊喜的“呀！”一声的吗我说！

　　“其实卡卡西老师的脸我很多年前就见过了。”小樱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所以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神秘了。”

　　“诶诶诶？！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就是在他当上火影的时候……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快点来帮忙！”多年以来养成的抗性让小樱没有轻易被鸣人带走思路，她揪着后者的衣服手臂一挥就将他扔到了一个位置上，“给我好好待着维持结界，要是因为你一个人结界崩塌了你知道后果。”

　　她的语气很是缓和，但攥紧的拳头代表的可不是那个意思，鸣人暗暗咽了口口水，赔笑着卖力点头，“放心放心，我还信不过吗，最可靠的就是我了！”

　　——信你才怪！

　　所有人都忍不住翻个白眼，以此证明自己不赞同的意见，随后又习以为常地各自站准位置，双手结印。

　　除了小樱外的六个人组成的六角形阵法是当年在卡卡西当上火影后以四个火影级别才能使用的四赤阳阵为基础，再根据带土转为六道之体后使出的六赤阳阵为蓝本做的修改，使得只要是六个上忍便能使用，威力还不小于四赤阳阵，大大增强了木叶忍者对外来入侵者的禁锢能力。

　　会选择使用这个阵法完全是出于隐患方面的考虑，毕竟从来没有过先例，小樱也没有完全的把握，猜不到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若顺利成功那倒也罢，万一出现意料不到的状况那就糟糕了。

　　卡卡西怎么说都是暗部成员，这个时期的暗部究竟是什么样的领导什么样的管理方式所有人都一概不知，或许不像“根”对佐井他们所做的一样，但肯定会有一些特殊的使成员服从的方法，其中说不定就有对查克拉的监控，甚至被下了术的对象还不一定知情。方才卡卡西那么大举动的攻击其实很悬，也不知道暴露与否，擅长追踪同样也擅长反追踪的牙和志乃已经尽可能地将卡卡西的痕迹消除，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无论如何都要再小心一些为好。

　　小樱将卡卡西拖到六赤阳阵的中心，用医疗查克拉再次支起了一个小型结界，这是在战场中没有条件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手术型结界，隔离细菌的功效比单独靠医疗查克拉的扩散范围影响要好上数百倍，只是对医疗忍者的要求便会高出许多。

　　作为曾经的医疗部部长的小樱自然不存在那个要求的限制，这种结界对她来说还是信手拈来的。

　　她翻开卡卡西写轮眼那只眼睛的眼皮，观察了一会后皱了皱眉，“卡卡西老师这个时候就已经开了万花筒了吗？”

　　“什么？”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不由一愣。卡卡西第一次使出万花筒自带有术神威时，是在鸣人修炼三年刚回村后参与的援救风影的任务中，他们当时听说后也只是稀奇原来卡卡西作为非宇智波家族一员也能开万花筒，倒真是没想过出现的原因。

　　“万花筒写轮眼只有看到至亲之人死去才会开启，你们觉得卡卡西老师是因为谁才会开的？”井野叨咕了一句，左右瞄瞄，发现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模样就不由自主叹了口气，“卡卡西老师之前最亲的人想必也只有同队的带土琳还有四代大人吧，他的眼睛是带土给的，那个时候带土就已经‘死’了所以不会是他，而四代大人死时……”井野迟疑地一顿，见鸣人没有太大反应才继续说下去，“他死时所有的忍者都被隔离了开来，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看到，那么排除下来就只有一个人了……”

　　“等等！”鸣人突然出声打断她，“如果卡卡西老师是因为琳开启万花筒的话那不就是我出生还要再往前？我记得带土说他看到卡卡西老师亲手杀了琳，那不就证明他早就知道了卡卡西老师万花筒开启的这件事？”

　　鹿丸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鸣人“啊”了一声，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带土在知道属于自己的眼睛已经进化后没有把它收回去，而是任由卡卡西老师借助写轮眼名声大噪并飞快提升实力，他不应该没有预料到他们两人会有对决的一天才对。”

　　“或许是他认为没有必要？”鹿丸叹了口气挠挠头，“嘛，这中间所发生的事我们都没有亲身经历，况且我们谁也不是宇智波带土，他究竟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说着他指了指小樱和卡卡西，“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也不迟。”

　　“……嗯知道了我说。”鸣人扁扁嘴，专心控制起阵法。

　　鹿丸说得没错，要想知道发生过什么，等找到带土再问清就行，他们只要有鸣人那征服忍界被誉为最强忍术的嘴遁在，再难以启齿的秘密都不怕撬不出。

　　见伙伴们一个个都安静了下来，小樱也开始集中起精神，用幻术替换记忆这种事她完全是第一次，基本和做实验没什么两样，实验体还恰好有些特殊，让她忍不住有些迟疑。但这迟疑只有一会，她很快便想好了方案和步骤，一旦有了思路，实施起来便得心应手。

　　众人就看着她一会将查克拉集中于卡卡西眼睛上，一会又移到天灵盖处，整个过程都让人胆战心惊的不自觉捏把汗，头部的结构有多复杂他们不会不知道，这过程中要是出现一点小差错卡卡西醒过来突然变成个白痴都有可能。

　　“结束。”他们一个个还在紧绷神经的时候，小樱忽地直起腰抹了把额头，冒出了这么个词。

　　“……哈？”

　　“我说结束了可以收了！”

　　小樱将这群白目呆愣着的人挨个瞪了一圈，后者们方才反应过来，默契地一同将六赤阳阵收回，然后同时围到了卡卡西边上。

　　“成功了？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嘴巴里永远说不出好听话的牙头一个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都问了出来，用词相当直白，很有找死的勇气。

　　“你还想发生点什么不成？”意料之外，小樱没像往常那样反击回去，只是看起来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脖子，“刚才我将幻术融入查克拉通过卡卡西老师的写轮眼输送进了他的大脑，在确认到我的查克拉已经扩散至他的大脑皮层后才发动幻术，理应是成功了。”

　　牙和鸣人十分同步地垮下脸，“理应是指还不能完全肯定吗？”

　　“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小樱很大方地承认了，耸了耸肩，“井野，我希望你能潜入卡卡西老师的意识探查一下。”

　　“……”井野拨弄着刘海似是有些许尴尬，“那个……小樱，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窥探别人的意识在我们家属于禁忌，不能随便违反的……”

　　“哎哟你怎么和现在的卡卡西老师一样是个死脑筋啊！”鸣人头大地使劲抓了抓头发，“现在世上还没有十六岁的山中井野，五岁的井野压根就不会用那么高级的术啊我说，你在担心什么？”

　　井野被微微触动，但仍在犹豫，“可是……”

　　鸣人还想说什么，被鹿丸一把抓住肩膀，“算了吧鸣人，别为难井野了，别看她平时总是看到帅哥就走不动路但其实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将家族信条贯彻到底的。”丁次用力点了点头无声同意，有意会避开了井野因鹿丸后半句话而发黑的脸色。

　　当年亥一在四战中牺牲，年仅十七的井野不得不早早挑起家族重担，与同样遭遇的鹿丸不同，后者毕竟有着成熟的思维和领导能力，况且又早早结婚有着手鞠的帮衬，将奈良一族管理得有条不紊，她在起初两年完全是手忙脚乱什么都要从头学起，从开始时被各家叔伯冷嘲热讽到后来的称赞有加，谁都想象不到她付出了有多少努力。

　　也正因如此，井野比谁都要更在意家族的规章制度，这看似是没办法的选择，却也是她心之所向。

　　鸣人一愣，蓦地想到了什么，“那么佐井是……”

　　“佐井同志是弃暗投明呢。”井野大笑了两声，“因为我是女性家主，要么在山中家族选个青年族内通婚，要么就是招婿入赘。族内那些小子都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我一个都看不上眼，外面的帅哥们我又不是很熟，况且人家还不一定会同意入赘改姓，选来选去最后就只剩下没有姓名的佐井最为合适。”

　　“诶诶？！佐井是被逼婚的？！”不仅鸣人白目了，连同为猪鹿蝶小组的鹿丸和丁次也目瞪口呆。

　　“嘛……最初的确有点像呢，我脾气不太好，他又毒舌，我们俩成天吵架来着……”井野说着说着，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明显的红晕，“不过，相处后发现其实我们还是挺合适的……”

　　她打着哈哈掩饰了过去，却没藏住笑声中止不住的庆幸。

　　也幸好对方是佐井，若是井野的结婚对象是由山中一族的长辈们挑选，恐怕她又是一个因家族而悲剧的人了。

　　生在忍者世界，太多事生不由己，但只要自己主动一步，结果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不正是为了那变化在努力吗？

　　因佐井和井野的秘史而乐得不可开支的鸣人在再次瞥见卡卡西后稍稍冷静了下来，随即又立刻露出个冒傻气的笑容。

　　——只要改变卡卡西老师，就一定能改变带土，绝对不会让上辈子的战争再次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