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桑

章二十五

 

年轻时候的卡卡西还没有后来那么大的猥琐气息，自然也不会随手拿本黄书翻阅，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精明，倒是与佐助有几分相似。

鸣人托着下巴看着年青版的卡卡西一脸不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进化成猥琐大叔的，他想象了下若佐助变成了中年卡卡西的模样，整天像没睡醒似地半睁着眼睛，懒洋洋提不起干劲，还以看黄书和美女为喜好……这一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我说！

鸣人看卡卡西似是例行祭拜一样和他父母说了会话就离开了，忍不住吞了口吐沫。

——老爸你要是知道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后来成了那鬼样子会不会从地里跳出来……

想是这么想，如果四代真能跳出来鸣人也只有乐的份了。

眼见卡卡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鸣人连忙屏气跟上，凭着他的实力卡卡西还远没到能发现他的地步。

卡卡西停下脚步的地方鸣人早有预料，上辈子就总是见他给那两人祭奠，那个习惯保持了有几十年。

“琳，早上好，好久没来找你说话了，带土那小子要知道了肯定会骂我没良心吧……”卡卡西在野原琳的墓碑前放下一束花，随即用沉稳的声线说着最近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倒没有传言中那么沉默寡言。隔着面具鸣人看不清卡卡西脸上的表情，但想来也是十分低沉的。

四代原属下的三个弟子之间的故事，在当年四战时鸣人便了解了清楚，事后回忆起来不由得感叹天意弄人，简直和他们七班小时候一模一样，不知卡卡西当年带他们班的时候又是什么感受。

大概……是很复杂的心情吧。

鸣人完全没察觉到自己不自觉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谁而叹气。

“……琳，下次再来看你，我再去和带土说一会。”卡卡西朝琳的墓碑点了点头，走向另一个墓碑。

这时的卡卡西还对什么事都不知情，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是计划毁灭村子的幕后黑手，也不知是间接杀害敬爱老师夫妻俩的凶手，鸣人看他同样站在墓碑前扯天扯地的眼底的深色不由得暗了一下，神色变得些微凝重起来。

在他知道当年袭击父亲的面具人是带土时他就差不多搞清楚为何母亲临盆生产的机密会被他人得知，八成就是负责保卫母亲安全的卡卡西来陵园里叨咕了一圈，正好被带土听了去。

这家伙还一副怀念故友的样子，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危险的事。

鸣人十分想上去吼他两句，比如带土还没死你叽歪些什么之类的，但终究压抑住了冲动，依旧蹲在树上张望。

闲来无事他准备干脆跟踪卡卡西一整天，好了解一下他这个未来老师的情况，学校以及其他方面的事自然有鹿丸小樱他们搞定，鸣人也落得个轻松。

眼看卡卡西就要离开，鸣人赶忙跳到另一棵树上准备跟上，却没想卡卡西忽然在原地失去了踪影。

——分身术？

鸣人一愣，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他堂堂七代火影居然会被一个暗部的分身术迷惑，说出去他自己第一个不信。

还在愣神间，一道凌厉的寒气逼近了他的脖子，鸣人下意识往后一跳，避开了来势汹汹的苦无。

“你是什么人？”卡卡西眯起眼看着这个跟了他良久的青年，只觉有些熟悉，但可以肯定他并不认识。

“传闻暗部最擅长隐蔽和暗杀，总算见识到了。”鸣人挑了挑眉，从正面打量起了目前同他变身后差不多年纪的卡卡西，真真是和他那个老师判若两人。

见鸣人丝毫不为所动，卡卡西便知眼前人的实力要高他好几个台阶，或许连被他发现气息都是这个人故意为之。

“你是什么人？”他举着苦无再次问了一遍，另一只手慢慢摸向背后的忍具包，似是要取出其他的作战用具。

鸣人看他这个动作不由一乐，以前卡卡西每次做这个动作取出的永远都是《亲热天堂》，不同的只在于每次拿出的书的刊号不同，鸣人每次都忍不住佩服他为何可以抢购到据说只要一上市就销售一空的初版，或许卡卡西忍者的能力只有在抢购时才会发挥出完全吧。

“看见我的护额没。”鸣人指指额头，“和你一样是木叶忍者，不是可疑人物。”

卡卡西怀疑地眯了眯眼睛，“那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你知道我在跟踪？”嘴快的坏处就在于没等脑子下达指令鸣人就把自己的行为脱口而出了，眼看卡卡西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鸣人恨不得给自己抽两巴掌。卡卡西眼中再次冒出了杀气，鸣人赶忙摆摆手，“等等！你得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现我，好让我死个明白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拖延时间。”卡卡西没理他，脚下一蹬转眼间就逼到了鸣人面前。

——好家伙，速度和我不相上下。

鸣人来不及惊愕，身体一侧，堪堪避开刺上来的苦无，谁知卡卡西另一只手轻巧的一挥，几枚手里剑立刻回转着从他背后袭来。

“嘭”一声，与卡卡西对峙的金发青年化成了几缕白烟，原先扎在那人身上的手里剑失去了目标纷纷“叮叮当当”地砸在了地上。

“分身？！”卡卡西脸色一凛，迅速转过身，不远处树枝上站着的青年正朝他笑得灿烂。

“不要打了我说，你打不过我的！”鸣人夸张地挥着手，“我的确是跟踪你了但我真的不是可疑人物啊！”

“我凭什么相信你？”卡卡西额上冷汗直冒，有这种身手的人在村中乱晃，万一是哪国派来偷取机密的间谍就糟糕了，恐怕派出所有的暗部都不一定抓得住他。

“证明啊……”鸣人想了想，突然打了个响指，“很简单！你看好了！”

卡卡西不知他又要搞什么鬼，亮出写轮眼全神贯注地看着鸣人的动作。

鸣人似是故意放慢了速度，缓缓结了个印，最后双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举在胸前交叉成十字，“影分身之术！”随着他的呵声，身旁立刻多了几个同样姿势的人。

卡卡西蓦地瞪大双眼。

“呐，你是暗部应该认识这个术吧，不，应该说你肯定会用吧？”鸣人及一群影分身跳下树缓缓走近卡卡西，“这是二代火影所创的术呢，只有木叶的上忍有资格学习，你所谓的可疑人物可能会吗？”

卡卡西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警惕依旧不减，“你先别过来，我还没问安全确定你的身份！”

“……你是死脑筋吗？”鸣人无语地抓了抓头发，没想到年青版的卡卡西意外得难搞定，而且一点也不可爱。

这个动作让卡卡西再度一愣，他皱起眉，仔细地观察起了鸣人的样貌，他到这时才察觉到，自己最开始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金发，蓝瞳，还有拨弄头发的姿势，都和他刚去祭奠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卡卡西记得自己老师是个孤儿，也就是说不可能会有兄弟，更别说如果对方也是木叶忍者。

那这家伙到底是谁？

他印象中和四代有亲缘关系的似乎就只有那个在大战中便成为孤儿的儿子，那孩子卡卡西曾去医院看过他，不过那时他正睡着，并没与自己有什么互动，平心而论卡卡西很反感和婴儿有所接触，除了麻烦就没有其他感受了，就算是老师的儿子也一样。

不过算起来……那孩子现在大概五岁了吧？也到了上忍者学校的年龄了，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

卡卡西完全没发现自己走神了，被鸣人连着叫了好几声后才回过神来，不由得一个激灵——他的警觉性似乎越来越差了，面对着可疑人物都能神游，若这是真正的战场，怕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

“你……叫什么名字？”卡卡西将写轮眼收起，问鸣人。

这个举动代表着他对自己的怀疑降低了，鸣人心里清楚，立马咧牙一笑，“我叫……”

“……”

“诶、我叫、叫……”

“……”

“我叫……”

“……”

鸣人抽抽嘴角，猛然想起来现在似乎还不是告知卡卡西真名的时候，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把名字说出来。

卡卡西的眼神在这个过程中居然变成了鸣人最熟悉的死鱼眼，没等鸣人“这个那个”结束就冷哼一声，“你别告诉我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这、这个嘛……”鸣人抓耳挠腮了半晌，忽然小灯泡一亮，“我想起来了，我叫面码啊我说！”

“……”卡卡西上上下下把鸣人扫视了几回，他不相信这世上居然还会有和他老师一样把自家孩子名字取成拉面配料的家长存在，八成是这小子在胡诌。

卡卡西的反应难以捉摸，鸣人心里有些打鼓，“你不相信我？”

“我看还是把你带去暗部审问一下比较好。”

“……”

——他现在溜号还来得及吗……

跟踪卡卡西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决定，鸣人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过错，然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就闪身开溜。卡卡西只觉眼前一花，鸣人的身影便消失了，他可以肯定这回不是任何一种分身术，同样也不是幻术，反倒是……

他皱了皱眉，心中的疑虑更深。

虽然没用上写轮眼，但这个术给他的感觉，显然和老师生前用的飞雷神一模一样。

长相相似、举止相似、连用的术都相似，还有那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的惊人巧合度，仿佛都在向他说明一个不可能的事实。

——绝对不能让他离开视线！

刚收回的写轮眼再度出现，卡卡西以对飞雷神稀少的了解根据空气流向大致推算了下鸣人会去的方向，二话没说就追了过去。

而刚刚到达奈良家管理那片森林中某棵做了标记的树的边上的鸣人，正在暗叹幸好卡卡西现在写轮眼使用还不熟练，没有看出他的真身，否则可就出大事了。谁知没过几秒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呵声，定睛一看，正是他刚才心中定义为等级零的某只红眼，目测来势汹汹。

“……”

——如此有干劲的卡卡西老师真是一点也不可爱啊我说！

鸣人泪流满面，这一世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